拔香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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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香菜
折騰完已是深夜。
夜深人靜，紀屯已經在床上困得瞇過去了，容敘洗漱完，見客廳還有亮光，出去一看是李連枝。
她在替紀屯收拾好他們幾人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，看見容敘出來挺高興地招呼他：“還沒睡啊老大。”
容敘低低地應了聲，不說話，也不動。
李連枝收拾了半晌，覺得奇怪，見他就站在那裏，跟個紮根在地裏的呆木頭一樣，挑眉：“怎麽？”
容敘神色有些莫測，似乎有些難以開口，斟酌著說：“媽，你……別跟小屯說你之前想認她做幹女兒的事。”
“嗯？為什麽？”李連枝沒當回事。
說了紀屯也許就真跟他離婚，歡天喜地地去找李連枝認幹媽了。
容敘又不出聲了。
李連枝深知自己兒子是八竿子打不出來個屁的深沈樣子，停下手中的動作。
“別說就是了。”容敘囫圇說完轉身就走，留李連枝在原地一臉疑惑。
“莫名其妙。”
-
短暫的年假過去之後，一切又回到正軌。
休息了幾天，《鄉間小道》第二季如約開始錄制，這次的錄制長達半個月，形式果真是洛舒小道消息說到的農家樂。
主嘉賓還是紀屯熟悉的幾個人，還有一些紀屯不認識的人，江予淮確實沒有來，連趙芝玉也由於年齡問題只充當了臨場嘉賓，偶爾露個臉。
總體人多了，住的環境也相對舒適很多。
“像個暴發戶。”洛舒評價道，“看得出來第一季掙了挺多。”
“拍著呢。”莫文瑤拉她，壓低聲音說，洛舒無所謂地吐吐舌頭。
紀屯跟在最後面，想今天中午吃什麽，她懷裏還揣著容敘早上塞給她的小面包，已經捂熱了。
趁著洛舒和莫文瑤在前面走著，她落到最後去，偷偷摸出來拆開，偷感很重地咬一口，慢慢吃著。
她又想起來除夕夜的煙火。
煙火密集，絢爛，炸著耳朵，都不太聽得清楚人說話，容淇和李連枝鬧在一起，她和容敘靠在門邊看煙花，容敘抱著她。
他說“這輩子都不離婚”。
當時煙花迷眼，窩在他懷裏也確實太過暖和舒適，紀屯記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，是高興的。
“想什麽呢？”洛舒忽然扭頭，紀屯嘴巴裏塞得鼓鼓的，低著頭發呆。
洛舒掰走一塊面包放進嘴裏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攝像頭，做賊似的小聲說：“今天容敘送你來的？”
見紀屯點頭，洛舒露出滿意地表情，拍拍她的頭：“沒事，吃你的。”
莫文瑤看著她們的互動，微微一笑，隨即又有些擔憂：“下午有新嘉賓要來呢。”
“其它的倒沒什麽，就是頂替了江影帝的那個，嗯……”她柔柔說著，看一眼紀屯，洛舒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麽，得意一笑：“放心，穩的。”
下午人群集結的時候，莫文瑤還是不放心，跟紀屯和洛舒兩人擠在一塊，導演笑得跟朵花似的進來，紀屯忽然覺得這個表情有些熟悉。
除了她們幾個主嘉賓，還有五六個客串店小二的演員，大家各自為陣，看著導演笑意盈盈走進來。
“咳。”導演壓著笑，正經說完了開場白，又介紹了一下規則。
這次的綜藝以嘉賓們經營農家樂為主，農家樂開設的位置不算太偏，但也算是個山溝溝，所有農家樂的食材都需要嘉賓們自己解決，運營時間為一個月。
“除此之外，我們還有一個新的嘉賓會加入我們一個月的旅程，讓我們鼓掌歡迎！”
洛舒晃著手，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，紀屯已經探著頭看後院種著什麽菜了。
有一個池子，紀屯去看過，裏面有魚，農家樂前面還有一個條湖，可以去撈點魚養著，後山那邊有菜田，各種各樣的菜種著，山上還有筍，只是現在可能不嫩了。
紀屯兀自想著，沒聽到導演正介紹著新嘉賓，眼見著大家鼓起掌來，收回思緒跟著鼓掌。
攝像機齊刷刷對著門，大家翹首以盼這個神秘的嘉賓是誰。
紀屯若有所感的仰頭，熟悉且意想不到的人一步步出現在眼前，她瞳孔微縮，洛舒在一邊掐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容容容——容敘。”洛舒壓低聲音尖叫：“他怎麽會在這裏？！”
洛舒的聲音再小，在這鴉雀無聲的環境中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，她反應過來捂住嘴，可已經完了，好幾臺攝像機聞風而動轉過來，將紀屯一臉呆滯和洛舒憋的紅了的臉拍進去。
以前見到容敘的時候，他大多是穿著病號服或者正裝的，如今參加節目，只穿了寬松的外套和一件黑色長褲，整個人都休閑隨和不少。
但是紀屯仍然瞪著眼，為他出現在這裏感到驚奇。
他為什麽會來？總不至於說他也想要混娛樂圈，這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那只剩下……
“你們好，我是容敘，是新來的嘉賓。”
在場怎麽會有人不認識他的，都一副傻了的樣子，大家都呆在原地。
“啊，歡迎，歡迎。”齊遇大著舌頭說。
接著是大家稀稀拉拉的歡迎聲，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到紀屯身上。
容敘大大方方落座到紀屯身邊去，洛舒自覺讓了個位置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紀屯問。
容敘無辜道：“怎麽不能是我了？”
“上次我們提起來，你沒有說。”
上次，是跟洛舒一起出來吃飯那次。
紀屯自己不知道，此時她說話頗有點審訊的味道，容敘笑了一下，“我說了的。”
“嗯？”
“上次洛舒說新來的嘉賓會欺負你，我說不會。”
“我…我不是。”洛舒急忙擺手，恨不得穿回當天給自己一巴掌。
湊過來的齊遇一個絲滑的拐彎，跑到桌子上找東西，假裝很忙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。
紀屯看到了，紅著耳朵瞪他。
“不歡迎我啊紀小屯？”容敘笑瞇瞇俯身過來，摸到紀屯的手調笑的臉色微微一變，“怎麽手這麽涼？來的時候都說了讓你多穿一件衣服，你非說會熱，那件羊毛衫帶了沒？”
說著拉著她的手就要帶她去添一件衣服，紀屯拽住他，“我不冷，等會動起來就熱了。”
容敘耐心哄她：“那就等會兒熱了再脫，你前兩天感冒才剛好，一吹冷風又要著涼。”
紀屯拗不過他，被他硬拽走了。
莫文瑤沒見過這個場面，張著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，洛舒早已習慣，悄悄松了一口氣。
“他這是…”莫文瑤神色微妙，洛舒扶額，“沒事。”
“他這是又開始老媽子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莫文瑤沒聽清。
洛舒顧及著攝像機，含糊道：“沒什麽，他對著紀屯就是這樣的。”
“哦——”莫文瑤恍然大悟。
紀屯回來的時候穿得更加鼓鼓囊囊，像一只企鵝，臉色也有些臭，容敘被她甩在身後，溫和笑著。
“等等我，紀小屯。”
兩人一過來，洛舒和莫文瑤一個擡頭望房梁一個低頭看鞋子，剛剛趁機湊過來的齊遇也搓著手擺弄桌上的茶壺，給每個人斟了一杯茶。
“吶，容..總…哥，容......”齊遇斟酌著喊容哥還是喊什麽別的，容敘朝他點頭：“叫我容敘就好。”
但是這杯茶容敘還是沒喝上，因為他跟著紀屯跑去後院看菜了，齊遇摸摸鼻子，自己喝了兩杯。
喝完賤兮兮的心又犯了，溜溜達達地假裝無意跟著一起到後院去。
後院種了點蔥蒜和小白菜，還有一排辣椒，後山還有一大片的菜田，菜很新鮮，也沒有打農藥，雜草長得旺盛，紀屯蹲在田壟上拔了一把雜草，丟在土上面當肥料，容敘蹲著跟她一起拔，但顯然不太熟練。
“那是香菜！”紀屯著急地去拍他的手背，心疼地把香菜種回去。
但是根已經被拔起來了，估摸著是不好活了，紀屯幹脆拔了一把晚餐的時候吃掉。
容敘被訓了也不見生氣，只有些悻悻的，摸著菜葉子去區分香菜和雜草的區別，見紀屯鼓著臉，他轉轉眼珠子轉移話題道：“大黃也來了，你要不要去看它？”
“哪呢？”
容敘見她搭腔，站起身來拍拍手：“車上睡覺呢，我給它薅起來。”
說著興沖沖的就要去，紀屯正想叫住他，忽然聽見齊遇咋咋呼呼的喊聲：“救命，哪來的狗，別扒我身上，啊——”
大黃睡醒了不知什麽時候自己跑下來了，但他慣是不喜歡撲人的，除非遇到喜歡的人，該是還記得齊遇的味道，沒什麽壞心。
但是這樣一條大狗撲上來，齊遇嚇壞了，慘叫著往這邊跑。
紀屯扔了菜沖上去，撲在齊遇身上的大黃見到紀屯，也不撲齊遇了，甩著尾巴就要來撲紀屯，山裏泥多，它狗爪子臟得很，紀屯指著它警告到：“不許過來。”
大黃乖巧地停下，哼哼唧唧原地轉圈圈，看到容敘眼前一亮，又要去撲容敘。
容敘也警告道：“不許過來。”
大黃半點不聽，沒聽到似的撲到他身上，在容敘褲子上留下兩個狗爪印，容敘臉都黑了。
紀屯卻撲哧一下笑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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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騰完已是深夜。
夜深人靜，紀屯已經在床上困得瞇過去了，容敘洗漱完，見客廳還有亮光，出去一看是李連枝。
她在替紀屯收拾好他們幾人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，看見容敘出來挺高興地招呼他：“還沒睡啊老大。”
容敘低低地應了聲，不說話，也不動。
李連枝收拾了半晌，覺得奇怪，見他就站在那裏，跟個紮根在地裏的呆木頭一樣，挑眉：“怎麽？”
容敘神色有些莫測，似乎有些難以開口，斟酌著說：“媽，你……別跟小屯說你之前想認她做幹女兒的事。”
“嗯？為什麽？”李連枝沒當回事。
說了紀屯也許就真跟他離婚，歡天喜地地去找李連枝認幹媽了。
容敘又不出聲了。
李連枝深知自己兒子是八竿子打不出來個屁的深沈樣子，停下手中的動作。
“別說就是了。”容敘囫圇說完轉身就走，留李連枝在原地一臉疑惑。
“莫名其妙。”
-
短暫的年假過去之後，一切又回到正軌。
休息了幾天，《鄉間小道》第二季如約開始錄制，這次的錄制長達半個月，形式果真是洛舒小道消息說到的農家樂。
主嘉賓還是紀屯熟悉的幾個人，還有一些紀屯不認識的人，江予淮確實沒有來，連趙芝玉也由於年齡問題只充當了臨場嘉賓，偶爾露個臉。
總體人多了，住的環境也相對舒適很多。
“像個暴發戶。”洛舒評價道，“看得出來第一季掙了挺多。”
“拍著呢。”莫文瑤拉她，壓低聲音說，洛舒無所謂地吐吐舌頭。
紀屯跟在最後面，想今天中午吃什麽，她懷裏還揣著容敘早上塞給她的小面包，已經捂熱了。
趁著洛舒和莫文瑤在前面走著，她落到最後去，偷偷摸出來拆開，偷感很重地咬一口，慢慢吃著。
她又想起來除夕夜的煙火。
煙火密集，絢爛，炸著耳朵，都不太聽得清楚人說話，容淇和李連枝鬧在一起，她和容敘靠在門邊看煙花，容敘抱著她。
他說“這輩子都不離婚”。
當時煙花迷眼，窩在他懷裏也確實太過暖和舒適，紀屯記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，是高興的。
“想什麽呢？”洛舒忽然扭頭，紀屯嘴巴裏塞得鼓鼓的，低著頭發呆。
洛舒掰走一塊面包放進嘴裏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攝像頭，做賊似的小聲說：“今天容敘送你來的？”
見紀屯點頭，洛舒露出滿意地表情，拍拍她的頭：“沒事，吃你的。”
莫文瑤看著她們的互動，微微一笑，隨即又有些擔憂：“下午有新嘉賓要來呢。”
“其它的倒沒什麽，就是頂替了江影帝的那個，嗯……”她柔柔說著，看一眼紀屯，洛舒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麽，得意一笑：“放心，穩的。”
下午人群集結的時候，莫文瑤還是不放心，跟紀屯和洛舒兩人擠在一塊，導演笑得跟朵花似的進來，紀屯忽然覺得這個表情有些熟悉。
除了她們幾個主嘉賓，還有五六個客串店小二的演員，大家各自為陣，看著導演笑意盈盈走進來。
“咳。”導演壓著笑，正經說完了開場白，又介紹了一下規則。
這次的綜藝以嘉賓們經營農家樂為主，農家樂開設的位置不算太偏，但也算是個山溝溝，所有農家樂的食材都需要嘉賓們自己解決，運營時間為一個月。
“除此之外，我們還有一個新的嘉賓會加入我們一個月的旅程，讓我們鼓掌歡迎！”
洛舒晃著手，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，紀屯已經探著頭看後院種著什麽菜了。
有一個池子，紀屯去看過，裏面有魚，農家樂前面還有一個條湖，可以去撈點魚養著，後山那邊有菜田，各種各樣的菜種著，山上還有筍，只是現在可能不嫩了。
紀屯兀自想著，沒聽到導演正介紹著新嘉賓，眼見著大家鼓起掌來，收回思緒跟著鼓掌。
攝像機齊刷刷對著門，大家翹首以盼這個神秘的嘉賓是誰。
紀屯若有所感的仰頭，熟悉且意想不到的人一步步出現在眼前，她瞳孔微縮，洛舒在一邊掐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容容容——容敘。”洛舒壓低聲音尖叫：“他怎麽會在這裏？！”
洛舒的聲音再小，在這鴉雀無聲的環境中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，她反應過來捂住嘴，可已經完了，好幾臺攝像機聞風而動轉過來，將紀屯一臉呆滯和洛舒憋的紅了的臉拍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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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紀屯仍然瞪著眼，為他出現在這裏感到驚奇。
他為什麽會來？總不至於說他也想要混娛樂圈，這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那只剩下……
“你們好，我是容敘，是新來的嘉賓。”
在場怎麽會有人不認識他的，都一副傻了的樣子，大家都呆在原地。
“啊，歡迎，歡迎。”齊遇大著舌頭說。
接著是大家稀稀拉拉的歡迎聲，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到紀屯身上。
容敘大大方方落座到紀屯身邊去，洛舒自覺讓了個位置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紀屯問。
容敘無辜道：“怎麽不能是我了？”
“上次我們提起來，你沒有說。”
上次，是跟洛舒一起出來吃飯那次。
紀屯自己不知道，此時她說話頗有點審訊的味道，容敘笑了一下，“我說了的。”
“嗯？”
“上次洛舒說新來的嘉賓會欺負你，我說不會。”
“我…我不是。”洛舒急忙擺手，恨不得穿回當天給自己一巴掌。
湊過來的齊遇一個絲滑的拐彎，跑到桌子上找東西，假裝很忙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。
紀屯看到了，紅著耳朵瞪他。
“不歡迎我啊紀小屯？”容敘笑瞇瞇俯身過來，摸到紀屯的手調笑的臉色微微一變，“怎麽手這麽涼？來的時候都說了讓你多穿一件衣服，你非說會熱，那件羊毛衫帶了沒？”
說著拉著她的手就要帶她去添一件衣服，紀屯拽住他，“我不冷，等會動起來就熱了。”
容敘耐心哄她：“那就等會兒熱了再脫，你前兩天感冒才剛好，一吹冷風又要著涼。”
紀屯拗不過他，被他硬拽走了。
莫文瑤沒見過這個場面，張著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，洛舒早已習慣，悄悄松了一口氣。
“他這是…”莫文瑤神色微妙，洛舒扶額，“沒事。”
“他這是又開始老媽子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莫文瑤沒聽清。
洛舒顧及著攝像機，含糊道：“沒什麽，他對著紀屯就是這樣的。”
“哦——”莫文瑤恍然大悟。
紀屯回來的時候穿得更加鼓鼓囊囊，像一只企鵝，臉色也有些臭，容敘被她甩在身後，溫和笑著。
“等等我，紀小屯。”
兩人一過來，洛舒和莫文瑤一個擡頭望房梁一個低頭看鞋子，剛剛趁機湊過來的齊遇也搓著手擺弄桌上的茶壺，給每個人斟了一杯茶。
“吶，容..總…哥，容......”齊遇斟酌著喊容哥還是喊什麽別的，容敘朝他點頭：“叫我容敘就好。”
但是這杯茶容敘還是沒喝上，因為他跟著紀屯跑去後院看菜了，齊遇摸摸鼻子，自己喝了兩杯。
喝完賤兮兮的心又犯了，溜溜達達地假裝無意跟著一起到後院去。
後院種了點蔥蒜和小白菜，還有一排辣椒，後山還有一大片的菜田，菜很新鮮，也沒有打農藥，雜草長得旺盛，紀屯蹲在田壟上拔了一把雜草，丟在土上面當肥料，容敘蹲著跟她一起拔，但顯然不太熟練。
“那是香菜！”紀屯著急地去拍他的手背，心疼地把香菜種回去。
但是根已經被拔起來了，估摸著是不好活了，紀屯幹脆拔了一把晚餐的時候吃掉。
容敘被訓了也不見生氣，只有些悻悻的，摸著菜葉子去區分香菜和雜草的區別，見紀屯鼓著臉，他轉轉眼珠子轉移話題道：“大黃也來了，你要不要去看它？”
“哪呢？”
容敘見她搭腔，站起身來拍拍手：“車上睡覺呢，我給它薅起來。”
說著興沖沖的就要去，紀屯正想叫住他，忽然聽見齊遇咋咋呼呼的喊聲：“救命，哪來的狗，別扒我身上，啊——”
大黃睡醒了不知什麽時候自己跑下來了，但他慣是不喜歡撲人的，除非遇到喜歡的人，該是還記得齊遇的味道，沒什麽壞心。
但是這樣一條大狗撲上來，齊遇嚇壞了，慘叫著往這邊跑。
紀屯扔了菜沖上去，撲在齊遇身上的大黃見到紀屯，也不撲齊遇了，甩著尾巴就要來撲紀屯，山裏泥多，它狗爪子臟得很，紀屯指著它警告到：“不許過來。”
大黃乖巧地停下，哼哼唧唧原地轉圈圈，看到容敘眼前一亮，又要去撲容敘。
容敘也警告道：“不許過來。”
大黃半點不聽，沒聽到似的撲到他身上，在容敘褲子上留下兩個狗爪印，容敘臉都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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